那是发生在一瞬之间的事情。
不过是揉揉眼睛的程度那样的瞬间。
连【发生了什么?】这般的疑问都来不及思考的。
眼前一黑一亮这种程度的眨眼瞬间,夜晚便变成了白昼、夏季蝉鸣的声音变成了阵阵炮鸣轰击的巨响、安静的街道变成了战鼓轰鸣的平原——
“这什么……情况?”
…………
……
“那么现状就是...”
还保持着的记忆里,是流浪夜晚的街道上。
——老套的轻小说展开么?豹头王?龙狼传?打打杀杀的战争系战斗系的话就稍微有点不妙啊...我可不是擅长运动的那类主角啊。
一边思索着脑海中有的没的有用记忆,一边躲闪着士兵们大开大合的aoe攻击,我时不时看几眼平日难得一见的场景。
人和人相互厮杀着...在每个角落里,飞溅出的血液在空中划出弧线,冒着热气洒落在地上...被血染红了的草地上四处可见着人类的残肢碎尸堆积着,一层刚叠上下一刻又叠上一具...
——真残酷啊,战争...
不过好像更残酷的是自己?
我忍不住笑出声,凝望这一片修罗的战场。
——世界并不以人的意志所转移,时间也是。
这里是战场,那么想当然的。
是以命相搏的、理性蒸发、没有仁慈的地方。
理所当然的...稍有疏忽,便会死去。
离死神最近的地方。
医院、刑场、贫民窟...
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身在此处战场中的,手无寸铁的我,毫无疑问是最好的活刀靶——
撇了眼地上零散插在地上和尸体上的武器,下意识伸手触碰。
“杀!”
“......”
当我从思考中意识到的那个声音的时候,带着确确实实的杀意地挥动着的剑刃已是近在矩尺的距离。
可以捕捉得到风被劈开的痕迹,耳边传来剑身破空的划空声...瞬间的压迫感逼停了听觉和思考了……那是毫无疑问的致人死地的剑击。
带着杀死“某人”的意志,逼近的死亡重压面前呼吸和思考都停止了。
——躲不掉了。
身体遵循着本能依旧拼了命地向后倒去,但精神上,我安详闭起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虚无缥缈的一生。
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虽然这和我预想的死法似乎稍微的偏离了。
至少希望是...为了某人而死啊。
一瞬间,回忆晃过眼前,断断续续的,零碎而无意义的。
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感情感情、也没有可以牵挂留念的记忆……
——没有什么可以为之悲伤的记忆为之悲伤叹息之人的我还真是可悲啊...作为人的那一面我看来是相当不合格啊。
不过这样的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有谁会伤心困扰的吧。
那样就好。
单纯的那样的想着的。
我做好准备的,迎接死神的拥抱——
——但我并未等来。
眼前的刀尖毫无疑问的冲着我的脸庞往下砍去,将脸颊一分为二那样的,只有这点我可以肯定。
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刀剑入肉的噗呲声,也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那柄宣告“死亡”的剑刃平静地从我身上划过,犹如切中空气般的传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砍向在我身后倒在地上呻吟的士兵。
那才是毫无疑问的刀剑切入肉中的咔嚓声——
然后鲜血自我眼前飞溅出漂亮的水花,溅洒在我的脸上。
刺鼻的腥味直冲鼻腔,诉说着真实;口中带着温热的铁锈味道弥散开。
是真...还是假?无法思考——
鲜血的主人倒在地上,握住剑柄的那人旋转剑身之后方才拔出,然后转身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或者成为另一个目标。
而在地上的那人,挣扎了一会,便不在动弹...只有鲜红的血不停的流着,染红地面——
死亡。
——那本应当是我的结局,我也为此而感到恐惧和绝望。
但同样一件事活生生在别人的身上的时候,我却如此平静——就像是在看蝼蚁一样。
【梦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地我活了下来,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那份跳动的温热,我再一次的确信着自己仍活着这份事实。
——倒不如说这一切就是个梦境?
但为什么...
轻抚着脸上的还未风干的血迹,还带着一丝温热...
有一种相当讨厌的,令人作呕的预感啊......
而当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杀红了眼的拼杀仍旧在进行着。
人群不断向前涌着,又不断的交叉着倒下……偶尔听到丝丝哀鸣,转瞬间也被喊杀声,号角声淹没。
【这就是...战争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
......
知晓自己并不会死之后,我更加不紧不慢的四处游走着观赏起这片平原上所正在发生的一切。
展现在我眼前的,正是名为“战争”的东西——一个我曾以为我永远不会碰触到的领域。
但即使如此,即使是看见了人类互相残杀的这片炼狱般的场景,我似乎……出乎意料的更为平静。
尽管带着各种不真实感——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空气一样被人不断穿过、自己的手就像是不存在的空气一样什么都触碰不到一切……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真实感吧。
但是,那是错的。
我本能的体会得到。
发生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份冲天的杀意,流淌不尽鲜红的血。
以及那份人类濒死前的恐惧。
......
【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好了!现在是自问自答的思考时间!这么说的话想必会被控诉侵权的吧?”
这是哪来的垃圾脱口秀节目?
好吧,我只是想说说看一次而已。
人类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其无可比拟的适应性,虽然开始对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接受能力的第一次感到一丝恐惧,但是人不能止步不前。
与其有空忧虑自己心灵,还是先着手于迷茫的当下更为重要。
毫无疑问的,来到这里之前是漫无目的而懒散在夜晚的大街上游荡这一点毋庸置疑。
遭遇横飞而来的卡车冲撞,被突然落下的钢筋砸中,突然撞见小巷中突如其来的英雄救美事件...能够展开事件的事件并不存在——
那么我到底——
【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来插什么手!给我退下吧!女人!】
【啧!】
打破思绪的,是战场一角突然传来的吼声,而后传来的特别熟悉的声音。
就像是为了让我听到一般的,在那个时间,我清晰的听到了男人张狂的话语,以及女性的咋舌声。
然后映入我眼框的,是一抹亮丽的火红。
像火焰一般的红色长发,在狂风中飞舞着,就如同是燃烧的烈焰般那样的艳丽,在这时时刻刻不断有人死去的战场,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正在经历或许是一生当中最为离奇的事件。唯一能够记住的和感受到的,只有那道穿梭在战场上的靓丽身影,跃动在焦土上的银色光影,时不时一闪而过的写满了不屈和骄傲的青葱脸庞,还有那头肆意张扬飞舞的火红色长发。
——那就是瓦尔基里吧。
没有由来的,我擅自地如是这么肯定而固执的认定着。
如果是那样的人,如果是哪样的你,如果是......
我有些痴呆的想着些没头没脑的事。
不由的傻笑出声。
然而总有一些不解风情的人,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哼,到此为止了!女人!】
像是厌烦了的,不知何处响起了男子的声音——带着轻蔑与张狂。
随着男人的声音,自战场一角,卷起了黑色的旋风,冲向了“瓦尔基里”。
虽然只是看着,但我能从那阵风里,感受得到死亡的气息。
——会死!
“小心——”
我并不知晓自己的声音能否传达,但我仍旧毫不犹豫的嘶喊着。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躁动的声音自胸口猛然窜动——
不妙...感觉某种名为“自己”的东西正不断崩坏。
【穷追不舍的男人可是会令女士厌恶的啊!】
“瓦尔基里”——红发的少女以着同样的轻蔑,反讽着。
【阿尔.修玛】。
少女将手中的断剑向前挥斩。
缠绕在断剑之上的,是卷动的大气汇聚而成的剑刃——
而随着剑刃劈出的,是青色的风刃。
青色的风——虽然带颜色的风什么的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就是像风压一样的,无形而锋利的什么将汹涌而来的黑色旋风斩开了。
【如果你算得上是女士的话,就我而言,我可不认为拿着剑挥舞的女人算是女士——】
【你们挡路了!】
男人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挥舞着带着不详的漆黑剑刃,从到处混战的人群中斩开一条路。
就如同那柄漆黑不祥的剑一样,男人身上穿着同样的黑色全身铠,从盔中漏出的声音带着风啸一样额凄厉。
【看来你这家伙想必很不受欢迎吧各种意义上,噗噗噗。】
【哼,你也就这个时候可以嘴硬了!】
男人来到少女面前,自盔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持剑而立,少女则是手握着缠绕着风的断剑,目光凝重。
等等...好像在哪见过?
同样是没由来的,我突然如是觉得——
【喂,不受欢迎的男人,打到你这场战斗也就可以结束了吧?】
少女率先发起了话语,像是为了确认。
【如果能够生擒你,想必这场战役就是我赢了吧?】
男人轻蔑的回道。
【是么那就简单了。】
【不知好歹的男人,你敢不敢接下这份决斗?卢卡托克王国十二骑士,【烈焰】菲斯特丽娅,赌上身为骑士的荣耀!让我们一战定胜负吧!】
少女如是说着,驱散了断剑上青色的剑刃——替代了青色的风,在少女身上燃起的,是炙热的火。
随着火焰的缠绕,少女火红的长发在火中跳跃着,闪耀着。银白色的盔甲转眼被火焰覆盖住。少女手中握着的断剑,在烈焰的灼烧下融化着,凝固着,尔后化成透着银白光芒的细剑。
——好美。
我只是痴呆的望着。
那是文字所不能表述的美丽,唯有亲眼见过才能体会——
那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就像——凤凰一样。
【哦?气势到是不错——】
像是被少女的气势,或者说氛围挑动了一样,厮杀的战场安静了下来——虽然仅限于二人的周围,但出乎意料的是上一秒相互搏杀两方都自觉的围绕着二人空出一个圈的范围,然后相互对峙着。
男人也似乎被这氛围调动了一样的。卸下了那看着就令人恐惧的带角头盔。
出乎意料的,头盔之下。是一张写满了厌世颓废的年轻人的清秀脸庞。
不同于之前令人觉得蛞燥的令人不安的尖啸声,那是如笛声一般悠扬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少女脸红了...
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爽和想扁人的冲动呢——
【所以说我才讨厌摘下头盔啊——那么,帝国霍下第4师团长,【猎鹰】修玛——】
带着些许焦躁,男子说道。
——修玛???阿尔冯忒斯.李.修玛?
一瞬间听到了个令人火大的名字...不会吧....
某不是真是那种异世界……
当然,并不会因为我的沉思,时间就会停止,而在我思索的这段时间里,令人诧异的,脱离了人类认知极限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着。
那是脱离人类视线的极限的剑技——与其说是相互厮杀,到更像是剑舞,没有一丝多余的,没有一丝瑕疵的。
而像是为了衬托两人的“舞蹈”,黑色的风与赤色的火相互交织相互吞噬着。
那是谁也不能插手的厮杀,那是谁也插手不了的战斗。
【@###@#!】
【#¥#@!】
脱离了人类速度极限的战斗,空间被撕裂了一般,在那赤与黑中,周遭的一切都在被撕裂着。
——————————————请你...救救...这个世界——————————
——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在那个声音的出现的一瞬间。
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了...也就能够明白了
奇怪的熟悉感也好,莫名的平静感也好,莫名其妙的感情也好...
这就是选中我的原因么...各种意义上。
那么我所能做的只有——
【是我赢了!修玛!】
少女自信而骄傲的怒吼着,挥下了赤色的剑刃。
那是带着必胜的,确信无疑的,绝对躲不开的一击。
我相信着,我也知晓着那一击的分量,绝不是男子可以挡住的。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骑士这场战斗是注定是赢不了的——并不是因为所谓敌我实力的差距,也不是所谓的偶然运气。
【不,是我赢了。】
【什么?!怎么可能?!】
男子的冷漠的宣判着胜负,在少女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闪开了重击。
【不过区区如此。】
男子不屑的说着。
心灵动摇的少女一瞬间不应该的失神了。
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的男子,无言的对着一击过后还未来得及防备的少女头颅痛下着杀手。
“什么区区如此啊——”
——靠着背叛曾经患难与共的经历、一次次将背后交给对方的信赖、取巧的偷用着日日夜夜无数次相互切磋的经验的人渣...
“给老子我吞回去啊!作弊的家伙!”
——给我赶上啊!!!
【我,要死了么?】
菲斯特丽娅这么想着的。
回忆一幕幕浮现眼前,似走马观花。
“安德鲁爷爷、缇娜奶奶、爱丽丝...还有大家...”
想起仍在敌阵深处进行着最后拼杀的友人、部下。
菲斯特丽娅泪水忍不住的流淌着——
对不起,大家...我最后还是...
我马上就来找你们——
......
...
“别想着死那么早的事啊!你才18岁吧!”
正欲挥剑的男猛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慌乱的收回了挥出的剑,退了开来
——赶上了!虽然挥空了。
挥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拿到的长剑,我顺势前冲几步少女身前,护着少女,一边与这男人对峙着。
——想必很诧异吧?毕竟是和“过去”所不一样的吧。
我有些不住嘚瑟的笑着。
【噫!】
少女发出悲鸣,双手握住胸前的恐惧的看着我。
等等,看着我?.......
吓到你了还真是对不住....
不过有句话我确实很赞成。
“战争是男人的事,不是么?”
我笑着单手握着剑,直指着眼前的男人,挑衅的挥动剑尖上扬。
“我啊...最讨厌靠着一定要牺牲才能达成的目为前提的结局了。”
你所做不到的,我来做给你看!
——重生者和穿越者的对决,来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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